聖血(Santa sangre/Holy Blood)


對於哲學、談討人性很有興趣的超現實主義名導Alejandro Jodorowsky所執的聖血,號稱「褻瀆三部曲」的其中一部,我個人看完非常喜愛這部片,片中含有大量隱喻及象徵,不是那麼容易消化的好片,卻十分精彩,以下評論皆為我個人主觀想法,歡迎交流,如果沒看過本片不建議往下繼續看文。開場白先說,引自《開眼電影網》:

「當我在墨西哥從事漫畫工作時,遇到了一個真正的連環殺手,高尤科多瓦。他跟我是同一家報社的作者,有次我們一起去喝咖啡,然後他說:『我曾是連續殺人犯』,這真的太不可思議了。他在墨西哥很有名,殺了十七個女人,但卻完全記不得任何事。他在精神病院待了十年,然後痊癒出來。當我遇見他時,他不但有孩子、妻子,還成了一個作家。他於是也成了我拍《聖血》的部分靈感。我想讓這個點子成為電影中的救贖,一個沒有雙手的母親,用兒子的手臂殺人。」 

我特別去查了一下,此人確實存在,而有了這樣的假定,也為電影的前後因果有了很好的解釋。此片劇情是發生於一名來自馬戲團的男孩Fenix,他在兒時親眼目睹了父母雙亡,嚴重的創傷經驗導致他精神崩潰,陷入強烈的幻想之中,因而淪為一名連續殺人犯,最後由男孩的青梅竹馬Alma將其拉回現實之中,但是患有精神極不穩定的Fenix仍是重回了精神病院,並幻想自己是一隻鷹。


電影初始飛出一隻鷹,由Axel Jodorowsky飾演的成年Fenix站在高處,只願意大口吃著生魚,彷彿像是一隻真正的老鷹,畫面中顯示Fenix正大口啃著生魚,這也是導演Alejandro Jodorowsky高明之處,他總是能將超現實的想像化作現實,因此讓演員真的去啃一隻生魚,這樣的拍攝手法能打破觀眾的思考框架,顯得畫面更加荒唐而超現實,但因本部片預算不如三部曲中的「聖山」,故很多場景仍無法完美詮釋表達,反而有點像是低成本的B級片拍攝。


進入精神病院的Fenix開始回想起過往的兒時經驗,然而全片開始。一剛開始,場景介紹馬戲團的狀況,那時兒童的Fenix騎著大象遊街,馬戲團中眾多小丑在歡樂,此時他注意到有個滿臉都是白色顏料的聾啞女生正在練習走鋼索,而她就是Alma,Fenix看Alma非常害怕於是上前變了個魔術讓她開心,Alam也因有了Fenix的鼓勵後更願意上去,相當歡樂。在此注意到,Alma臉上的白色象徵著愛情,日後Fenix殺害喜愛女子之後都會在她們上漆上一層白漆,象徵那是他真心喜愛的女子。


接著畫面帶到Fenix的母親Concha身上,她正向教宗及警察解釋並守護教堂的神聖(姑且稱呼其為「拜手教」),但她的故事卻相當荒唐,致使教宗視其為異教徒,並要求政府快速拆除,於是一堂堂推土機將教堂正式推毀。導演Alejandro Jodorowsky在訪談中就曾經提過,他對於宗教有著很大的批判,無論佛教、天主教、基督教......等,他覺得現代所有宗教都只是迷信狂熱的組織而已,因此他在聖寫這部電影當中,感覺有刻意的將跟宗教有關的畫面向負面做了連結,包括Fenix也身受其害。順帶一提,雖然導演批判現代宗教,卻對佛教的禪很感興趣。



在拆除完教堂之後,畫面重新拉回到Fenix的家馬戲團,期間母親Concha親眼目睹了父親Orgo正向一位刺青女人調情,妒火中燒的Concha拿起了飛刀就準備要砍死那位刺青女人,然Orgo像是催眠、施法一般使Concha無法下手,還被帶回房間一起做愛。在此,這個飛刀有個重要涵義,它象徵的是Concha的恨意,在之後Fenix受影響而殺人的凶器幾乎都是使用此種飛刀,甚至在之後「拜手教」祭壇上擺放的飛刀樣式也是這種。

注意到,Fenix有強烈的戀母情結,所以在親眼看見母親做愛的畫面時,他崩潰的哭了,此時鏡頭忽然切換到他所騎乘的印度象,牠的象鼻正淌著血,Fenix趕緊跑過去看,想不到牠最後死去,畫面切換為遠景,將送葬者及他們一同拍攝進去,場景淒涼,接著送入棺木、丟棄,被山下的眾人分屍,在此我認為又是一個重要的象徵。本片中有很多重要的象徵,印度象所意涵的是Fenix良善的自我,在後來Fenix又殺死一位自己喜愛的女人時,他晚上作夢又夢到了那隻印度象,而牠依然流著血,Fenix只好不斷求牠不要死,結果象沒復活他就驚醒了,在此可以了解到導演在意象傳達上的高明。

再強調一次,以上全是我個人的看法,不代表導演意見。



後來,在一次表演中Concha再度發現丈夫偷情,氣不過的她拿致命物質潑向丈夫,而丈夫在盛怒之下砍斷了Concha雙臂並上街自刎,兒時的Fenix目睹這一切後正式崩潰,並開始了自己一連串的妄想。因強烈創傷外帶戀母情結影響,他想像自己母親還存在這世上,甚至組成了表演團體"Concha and her magic hand",然而兒時記憶中母親強烈的妒忌心衝擊著Fenix,如果有自己所愛的女人,那位幻想出來的母親就會逼Fenix用飛刀(恨意)殺死對方。

原先,Fenix還稍能保有自己的意志,直到某個重要場景出現後代表著他正式喪失自我。前文提到,他在殺害一位喜歡的女性後做了惡夢,求自己的印度象不要死去,接著他醒來,帶著幻想出來的母親到餐桌前吃早餐,當時Fenix母親轉頭看向一張海報,鏡頭特寫了一下,是一個名為"Invisible Man"(1933年的美國科幻電影隱形人)的電影海報,那時她說:「沒有我就沒有你....就連你的愚蠢英雄也一樣」,是否暗示著戀母的Fenix已經狂戀母親到喪失自我?



受到幻想的影響,只要Fenix稍微對某個女子動情,那個兒時記憶中忌妒的Concha就會現身,而Fenix也會複製過往經驗,將自己定位為「那個因忌妒而殺人的母親」,即便自己的母親早已死去,一切的戀愛情結全為自己所幻想,嚴重精神分裂狀態可見一斑。而在殺死對方後,那個良善的Fenix本我再度現身,為女子屍體塗上白色油漆,以象徵那才是自己所愛,事實上我認為Fenix曾想要跟這位母親「分手」,所以找來了壯碩無比的聖女要跟他單挑,希望對方能夠解決掉那位妒忌的恐怖情人Concha,但事與願違。


最後的最後,成年的Alam跟Fenix見面,Alam化上兒時的白色面妝,現身找到Fenix,而再度陷入癲狂的他最後終於戰勝心魔,將內在的那位Concha殺死,導演也在此解謎,原來之前的雙人舞都只是幻想,而Alam也帶著Fenix投案,全片結束。

老實說,這部片跟聖山比還是比不太上,畢竟成本預算相差太大,可題材之詭譎,劇本之特殊卻十分別致,沒有看到結束還真的沒有想到原來自己一直被蒙在鼓裡,個人相當推薦這部片,細細品嘗極有味道,很多東西可以消化跟理解。

畸形人(Freaks)


1932年由導演Tod Browning所執的電影,因時代久遠全片為黑白電影,因題材在當年仍為特殊另類,故上映期間飽受爭議,最後淪為禁片之一,但本片除最後將女主角埃及豔后Cleopatra改造成「鳥人」之外,無過多血腥或悖禮之事,甚至由侏儒演員Harry Earles所扮演的男主角Hans,穿著打扮上都彬彬有禮,梳著個油頭穿著西裝,十分英國紳士的模樣。

Freaks背景故事發生在馬戲團當中,而這個馬戲團則多由畸形兒組成,其中多是無手、無腳、無四肢、侏儒......等,而女主角Cleopatra則為四肢正常者,模樣漂亮深受侏儒紳士Hans的喜愛。在很多Hans跟Cleopatra的畫面中可以明顯看見身高的反差,女主角Cleopatra這位莫斯科女演員身高約163公分,站在Harry Earles這位身高不足100公分的演員旁,可見兩人從外表來看就像是不同世界的人,而在這樣的反差下男主角真心追求卻遭利用,更能挑戰觀者內心感受,尤其彼此的個性也不斷在做對比,一個是個性差劣的美麗女子,一個是深情款款的侏儒紳士,在電影過程間多次去強調了彼此的差異性,無論有心無心都不得不佩服這樣的安排。

除Hans跟Cleopatra的情節外,導演在一開始也設計了一個橋段是讓馬戲團的那群身體不滿足的演員到空地遊玩,而在遊玩過程間有二位男子正在討論著畸形兒的存在,當時他們下了結論是要請那群奇形怪狀的「怪物」離開(他們用的名詞是"Monster"),正巧,才剛談論完便與他們碰面,當下雖因誤解而吵了起來,但經過解釋後竟能理解起畸形兒的困境,便離開了空地。這個意外的橋段幾乎跟整個故事主軸湊不在一起,頂多能解釋的是畸形兒在當時不被理解的狀況,或許是導演有意放入的片段,想表達自己的願景也不一定。



回到原故事之中,片中Cleopatra並非真正喜愛Hans,而是需要更多的財產,之後還預計以毒藥殺害Hans以獲取更大筆的金錢,結果詭計被發現而受到報復,劇情普通無精心設計的部分,但我很喜歡導演所拍攝的一些畫面,在片中,所有演員都沒有經過特殊化妝,皆是真實的畸形兒上陣,而鏡頭在拍攝他們對話的時候,使用了不少畫面是他們的日常生活行為,如點菸、喝酒......等,但畢竟是五體不滿足的狀況,所以可以看到有人用嘴把火柴跟菸點著、或用腳夾酒杯喝酒,雖然看文字彷彿都是種「馬戲團特技表演」,但導演刻意用非常平常的方式去呈現畫面,無特殊配樂或不同如以往的運鏡,就像是平常在拍攝一般演員一樣,或許只是我多心,因為自己也有著偏見,不過也顯現了導演並沒有把這群人當成異類,他們也跟我們一樣有著相同需求,並不會因為自己身體的不同而特別需要誰的幫助,這倒是我滿喜歡的部分。



平心而論,這部禁片以現代的角度而言無特別讓人驚豔的部分,倒是看了不同的身體狀況的人就是,結局也還可以,就把女主角跟鳥結合再一起這件事滿特別。

萬惡城市/罪惡之城(Sin City)


這部片是我心中經典的cult片,也是引領我入門的電影,對我來說這部片可以說是帥氣cult片的百科全書,從運鏡、特效、選角跟配樂都是非常經典的。

Sin City是由Frank Miller漫畫改編、Robert Rodriguez執導,再由其好友Quentin Tarantino客座執導,這陣容簡直是讓人難以呼吸的強大,然作品也雷聲大雨點大的傾盆大雨叫好叫座!很抱歉我難以克制自己的情感去做評論,因為我實在太喜歡這部片子了。Frank Miller跟電影無關,他是一位很有名的漫畫家,作品多半晦暗,講到很多人性,是DC Comic很有分量的漫畫家,他最有名的作品是"Sin City"跟"The Dark Knight Returns",其中"The Dark Knight Returns"中蝙蝠俠跟超人對打的橋段還被「蝙蝠俠對超人:正義曙光」拿去使用,可知其影響力,但現在先不離題太多,主要還是來說"Sin City"才對。

Sin City分作多個故事支線進行,基本上彼此情節互不干涉,但導演有刻意將彼此的橋段連結再一起,如一開頭的故事"The Customer Is Always Right"先點出這裡就是"Sin City",下個故事"That Yellow Bastard "中由潔西卡艾芭所飾演的Nancy Callahan在酒吧中當舞孃,台下其中一名顧客就是出現在第三個故事"The Hard Goodbye"的主角,由米基洛克所飾演的硬漢Marv。再往下看,Marv的情人Goldie又是第四個故事"The Big Fat Kill"中Gail底下的人,雖然彼此並沒有真正涉入對方的情節,但故事卻巧妙地全部扣在一起。

此片因為導演希望能完全忠實於漫畫,所以他盡可能地讓畫面更像漫畫,多數場景都是在一個小間的特效拍攝的地點完成,是以該片有更多的時間在進行後製,而導演這樣的做法也使電影非常接近原作,無論是角色扮演或是所在場景。而在畫面處理上不斷的進行漫畫原著─電影的比對,因Frank Miller在漫畫上本身畫法就十分硬派,運用了大量黑白陰影的線條去勾勒,加上角色選得夠好,無論是血氣方剛的Marv或是疤面警官Hartigan都非常帥,我真的,只會用帥去形容這些比對的畫面。



本片對我來說最大的看點莫過於是畫面跟角色鮮明的個性,劇情我倒是覺得普通,不外乎是為己所愛去出生入死的大男人主義題材,從警官Hartigan為了保護Nancy的犧牲、Marv為了Goldie之死而誓言殺死兇手、殺手Dwight McCarthy為了Gail一起守衛地盤而大開殺戒,很像那種老式的武俠情節,男性超強、為了女性可以做很多事情,雖然偶爾女性也會功夫,但終究不會是那個領頭的(當然Gail還是滿有領袖氣質,不過她還是向McCarthy示弱了)。

由於Sin City本身就很有Film noir的味道,所以在畫面上有很多光暗對比處理,風格較為陰鬱,加上導演自製的配樂,詭異而有些迷幻,那些顫抖而有些破碎的薩克斯風聲音,包覆在黑暗的場景很有那種感覺。血液的豔紅、Yellow Bastard的鮮黃在黑白的場景中相互映襯下是更顯眼的顏色,搭配上鮮明的角色性格,像是Hartigan,早先已經因為保護Nancy不惜殺死高官兒子而遭陷害入獄,到後來對抗死而復活卻又噁心變形的Yellow Bastard,實在是非常酷啊這種大男人的堅持,最後,他欺騙Nancy會去對抗高官,後來自殺結局,畫面鋪陳上,Hartigan深情望向Nancy,滄桑的臉上有著非常性格的十字疤,溫柔地看著美麗的Nancy並安撫著她,在目視她駕駛車輛離去後,Hartigan說了那句經典台詞:

"An old man dies, a young woman lives. Fair trade."

畫面跳進動畫,一槍斃命。

帥。


在選角上也非常有一套,幾乎每個角色都像是照著漫畫人物去長出來的,連導演Rodriguez都曾在訪談中提到飾演Marv的Mickey簡直像是從漫畫裡跳出來的一樣,Frank Miller看上去似乎也很滿意電影和人物的拍攝。其實關乎這部電影還有太多可以講的東西,不過電影還是要自己看才能體會它的好,便不再贅述,總之,是部除了劇情普通外,其他都非常棒的經典電影。

粉紅色火烈鳥(Pink Flamingos)


先說,這部片以「惡趣味」、「黑色幽默」來說真的是很好看,場景既混亂又諷刺,隨便都可以在影片中撿到迷人的地方,由天王級的John Waters執導的一部片,維基百科寫道:

此片最具爭議之處是因為展現了人工授精、口交、吃屎、獸奸等鏡頭,大大超出了普通觀眾的心理承受能力。甚至該片在影院放映時會為觀眾準備嘔吐袋。

老實說,以一個重口味的影迷而言這只能是小菜一碟,不過如果是衛道人士可千萬要有心理準備再來看這部片子,否則這種直刃式黑色幽默絕對可以徹底惹毛你,從頭到尾都要跟主流抗衡到底,沒有退讓的餘地。

初次看這部片,它給我的感覺是「強烈」,色彩強烈、台詞強烈、演員風格強烈、畫面感強烈、劇情強烈,總之能感受到導演想表達的東西正一拳一拳的送向觀眾。先說色彩強烈的部分,從一開始的畫面就是各種亮色系的色彩,在那台貨櫃車中大量用上粉、白、紅這種亮色系的顏色,女主角Divine那誇張的化妝讓人印象深刻,又或是Connie Marble那一頭鮮豔的紅髮,處處可以發現到各式各樣的顏色充斥在影像之中。



再來是台詞,各種詭異的台詞都會出現在這部電影之中,最有趣的就是彼此要比較出誰才是最噁心的人,而且看著電影中的角色各個那樣認真的要獲得頭銜,確實給了現實社會一記重拳,把那種你爭我奪的醜陋面用這樣詼諧諷刺的方式展現實在獨具一格。至於演員的選角也非常棒,先說那位總穿著白色衣服的過重老奶奶Edie,每當她在講話時總是格外的尖銳、大聲而緩慢,而且她腦子彷彿把全世界的廢話都給裝了進去,用大量冗詞去講一件根本無關痛癢的事情,搭配上她那副呆頭呆腦無知的樣貌,讓人既可氣又可笑,你明知道她是個好人,卻又總是聒噪到不行,是個很棒的配角,為這部片注入了很棒的活力。順帶一提我強烈認定導演是故意完諧音,"Edie"&"Idiot"。

還有嬰兒大賣場的Connie Marble&David Lochary這對夫妻檔,為了爭奪誰最噁心的稱號用盡全力去做出世界最噁心的事情,甚至還郵寄了狗屎給Divine一家人作為挑釁,尤其那說話咄咄逼人又叨叨絮絮的Connie Marble實在很令人火大,此外還有戀母情結加性虐傾向的嬉皮Crackers、迷戀偷窺家人做愛的Cotton、有變裝癖的懦弱員工Channing......等,每個角色都有自己強烈的風格,也都十分顯眼,反正這部片每個人都豁出去了,也就沒有什麼搶鋒頭的問題,因為每個人都是鋒頭。


最後,是強烈的劇情,先舉一個例子,片中有一座嬰兒拍賣的地方,而在拍賣所還有一個地窖是專門放等待交配的「種女」,其中一位員工則為「種男」,他們只負責交配繁殖出嬰兒供老闆買賣,其中Channing這位員工因為受夠了不想再這樣繁殖下去,居然自己脫下褲子打完手槍再將精液抽到注射管內,注入到女生的陰道裡面藉以讓種女受孕,這看似荒誕不經的畫面其實是真真切切發生於現實生活當中的,因為寵物繁殖場本來就是以這種形式去做營運,那些擁有「純正血統」的動物最後只淪為受孕的生物,且毫無人道的被困在極差的環境底下生存,甚至還在之前的新聞上看到有繁殖場的母狗因生病且年齡過大,而被包在垃圾袋當中扔掉,John Waters把這樣的狀況用電影的方式呈現給大家,似乎又是送給現實社會的一拳。

另外,在劇中Divine為了成為「世界上最噁心的人」,用盡各種手法就是要證明自己才是最噁心的人,如舔舐對手所有的家具、為自己的兒子口交(電影當中Divine是真的舔下去的),種種極端的手段就只是要獲得那至高的榮耀,最後,Divine獲得空前的成功,不僅成功殺掉了對手,還成為媒體寵兒,洋洋得意地跟孩子們手牽手高唱自己是最噁心的人,在現實社會當中,明明噁心是一件負面的樣貌,進到電影當中卻成為至高榮耀,無疑是顛覆了所有人的想像,並諷刺的把人們為了追求成功、追求燈光而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用這種方式表現出來,實在讓人大呼過癮。個人

簡言之,個人認為這部片實在是一個經典,也沒有想像中那樣噁心,除了最後Divine把一坨剛拉出來的狗屎放進嘴裡咀嚼以外。

極樂同盟(Spiklenci slasti / Conspirators of Pleasure)


Spiklenci slasti(極樂同盟)為超現實主義導演Jan Svankmajer所執的一部默片,全片使用了非常俗套的題材─「性慾」,詮釋方式卻非常大膽新穎,如果沒有看到結束實在會非常沉悶,然而雖然電影主軸扣著「性慾」二字,片中卻極少有裸露或一般常見的性愛畫面。電影有六個不同的角色,分別為租書者、租書店店員、新聞主播、郵差......等,在樸實平凡的底下卻藏有非常特殊的怪癖,而他們也需要運用另類的方式才能讓自己擁有性高潮,比如特殊的角色扮演、戀物癖、人獸性愛,要是放在現實社會之中肯定要被當成變態了。



擁有特殊癖好的他們,得在私下的生活去做一些事情讓自己獲得高潮,這也就是全片最大的看點之一,由於「極樂同盟」是一部默片,剛開始在鋪陳的時候氣氛相當陳悶,再加上沒有台詞的輔助,若非事先有研究過劇情內容,否則我個人覺得很難融入在劇情之中,電影中後段的場景才解謎了一切。

在畫面當中,Jan Svankmajer在描繪各主角沉浸於幻想、自慰時很有意思,明明以主流的角度來看這些行為是那樣的詭異,「他幹嘛要把自己搞成一隻雞?」、「為什麼她要把這些麵包團吸進身體當中?」,但畫面卻是那樣的祥和,彷彿世俗的道德規範一時之間都不一樣了,這便是電影當中最迷人的地方─「抽離感」,我喜歡充滿幻想的電影,那讓我感覺非常自在,尤其是這樣認真的把這些事情合理化的過程,更顯有趣,而Jan Svankmajer地停格動畫技術也很好,別具特色。

在電影的最後,各故事線開始收線,由片頭跟租書店租書的客人A開始,因不同巧合、方式而跟各角色再次地碰面,導演特別安排在碰面之後各角色都會跟A露出一抹奇妙的微笑,我覺得這是本部片最棒的地方,我個人詮釋為這代表導演想跟觀眾表達出「你不孤單」的意涵,全世界的人都會有自己的性癖好,不要覺得自己是異類、怪胎,其實我們都是一樣的。

整體而言,雖然沒有讓人感到恐懼或不安的場景,然而劇情的離經叛道卻是非常有意思的,如果喜歡特殊的Cult片我相當推薦一看。